從佛學「乘的本意探討宇宙飛船的真實性

 

呂  應  鐘

(發表於1994年8月18-21日北京「亞太地區UFO資料展暨學術研討會」)

 

 

一、從宗教新觀談起

    UFO通常被認為歸屬於現代科學研究的領域,自1947年以來,世界各國UFO研究單位或個人均以收錄各地目擊事件並加以分類歸納為主要研究方向,以致使UFO研究雖歷經40多年之久,仍停留在類似新聞報導的膚淺階段,尤以歐美各國為甚,實際上此種方法根本談不上學術研究,導致近數年來沒有任何重大突破。

    幸好在1960至70年代間,瑞士人鄧尼肯(Erich Von Daniken)旅行數千里,到世界各國收集資料,陸續寫下以「史前時代已有高科技外星人來過地球創造地球文明」為主旨的五本書,在全球各地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宇宙考古學」熱潮,此種首度以新觀點來看宗教經典的大膽嘗試,才激起人類從一個前所未有的角度來思考人類的最高哲學問題。

    其次在1974年間,美國航空太空總署一位中級主管Barry Dunning 歷經數年研究,出版一本學術性頗濃的以不明飛行物體觀點探討聖經真相的書,才讓人類開始較認真的來思索神(上帝)和人類的關係(註一)。

    不過傳統宗教體系為維護數千年來的既得利益前提下,任何新的觀念當然會遭到他們的排斥。何況若認定上帝就是史前時代來過地球的外星人,對天主教、基督教、摩門教等信奉上帝耶和華的十多億教徒,不啻是思想信仰的毀滅,其產生的影響會讓人類社會無法承擔。

    但是在時代變遷、科技進步、思想多元化的全球洪流中,傳統宗教說法已遭受許多質疑,而且由新的考古發現可以知道,傳統宗教的若干說法未必正確,因此,我們也有權用一種新的科學的立論來重新審視宗教名詞,啟發一些新的思想。

二、原始佛教沒有大小之分

    釋迦牟尼佛陀(Sakyamuni Buddha)所創的學說稱為「佛學」(註二),是2560年前的智慧產物,後來演變成佛教。佛教本身是一種知識與智慧的宗教,大約在兩千年前傳入中國,當時雖以開創佛教的釋尊佛陀之教化為標榜,但實質上卻早已和釋尊的本意相差甚遠(註三)。後再和中國原有的思想相接觸,不斷變化,不斷發展,最後形成了自己的特殊新學說(註四),遂不同於東方其他國家的佛教了。

    釋尊在世說法長達49年,由於當時印度社會「不立文字」的潮流使然,釋尊從沒有自己寫過一言一句的文字。在他滅度後第四個月,才由學德並高的五百位比丘從事第一次結集,也才有了傳諸後世的經藏和律藏。

    釋尊滅度後一百餘年,七百位比丘再進行第二次結集;再一百餘年後,阿育王召集一千位比丘進行第三次結集;佛滅度後四百多年,迦膩色迦王召集五百比丘進行第四次結集,這四次結集的經文全是「小乘經典」,因此後世就有人認為「大乘經典」不是佛說的議論(註四)。

    本來在釋尊的時代,佛教並沒有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分別,真正的分別只是因傳法對象的不同,所說的內容和境界有所不同罷了(註六)。

    何謂「小乘」和「大乘」?現行於亞洲各地的佛教,通常區分為北傳佛教及南傳佛教兩種,前者是根撩由梵語轉譯的佛典為依歸,教義以兼度自身及他人為旨,因此習稱「大乘佛教」。後者是根據巴利語佛典為藍本,崇尚標榜自我徹悟,因此習稱「小乘佛教」。要知道這純粹是後世之人賦與的區分而已,而且更要體認所有的佛經都是「翻譯文學」,它常隨教所被,各在崇佛的國家以各國語言譯成的(註七)。

    由於傳到中國的是北傳佛典,自隋唐以後都以大乘佛教自居,學佛者以談小乘為恥,看不起小乘佛典,甚至於不少法師一生只閱大乘佛典,不知小乘佛典的內容,其實,小乘為大乘之基本(註八),小乘佛典才是真正的原始佛典。

三、「乘」的本意是「乘坐物」

    大乘小乘的「乘」這個字在佛教界唸作ㄕㄣˋ,不知起自何年,這個唸法的正確性值得商榷。《佛學大辭典》說:「乘,梵語,舊曰衍,新曰野那Yana,乘者乘載之義,以名行法,乘行人使至其果地之意。」又說「一乘,成佛唯一之教也。乘為車乘,以譬佛之教法,教法能載人運於涅槃岸,故謂之乘。」(註九) (為行文方便,以下用「大辟典」簡稱這本辭典)。明白指出「乘」是「乘載」之義。

    《佛教術語辭典》也說,所謂「乘」有乘坐物之意,是能將眾生從迷惑世界送到覺悟世界的乘坐物(註十)。 (為行文方便,以下用「術語典」簡稱這本辭典)。

    1975年,泰國僑界在泰王御封華宗大尊長普淨上座的領導下,透過各高級知識份子大比丘僧,以整體力量歷經三年編纂完成《漢梵英泰佛學辭典》,台灣天華出版公司曾在一九八二年出台灣版(註十一)。 (為行文方便,以下用「四語典」簡稱這本辭典)。

    這本辭典羅列中文、梵文、英文、泰文,因此由其中英譯字意也能讓我們研究出「乘」的本意就是「乘具」,所以大乘、小乘的「乘」字應唸作ㄔㄥˊ,而不是現在普遍所唸的ㄕㄣˋ。

四、先細研「三乘」的本意

    佛學上有「三乘」,指大乘、獨覺乘、聲聞乘。依四語典所列,三乘的梵音為Trini  Yanani,英譯為Three Yanas or Vehicles,中文意思就是三種乘具。

    第一種乘具叫「大乘」,術語典上說「大乘,摩訶衍那,又云菩薩乘,Maha-yanam (Great Vehicle),偉大的乘坐物。」大辭典上說 :「大乘Mahayana,梵語摩訶衍,譯言大乘。乘以運載為義,以名教法,即大教也。」由英譯 Great Vehicle用字即可看出它是一種大型的乘具,可以一次運載很多人。

    《十二門論》說:「諸佛大人乘是乘,故名為大。」白話意思為:「諸佛大人乘坐這個乘具,所以稱為大。此處有值得思考的一點,就是「諸佛大人」指那些人?「名為大」是指乘具大型,還是指地位高?今日我們說「大官」,他們的座車一定是高級進口車,不僅車型較大而且價格較貴,「名為大」絕對很正確。

    《法華經方便品》有這樣的說法 :「佛自住大乘,如其所得,法定慧力莊嚴,以此度眾生。」第一句「佛自住大乘」,不是明白點出「佛」這些高貴人士自己住在「大乘」中嗎!此處也讓我們知道當時是有「佛」這個階層的高級人士,他們不是佛教所言,人人可以成佛的「佛」,那麼住在大乘中的佛是何許人?

    最後一句「以此度眾生」,眾生指人類,度是引渡、從一處運到另一處之意。這句話指那些稱為佛的人(?)運用大乘來運載人類到別處。這樣的事實在成為宗教信仰觀念後,就被後世佛教界延伸引用為能度大眾的「大法」。

    第二種乘具叫「獨覺乘」,梵音Pratyeka-buddha-yanam, 英譯為the Vehicle of the Enlightened for Self, 中文意思是自我啟迪、啟發的乘具。獨覺兩字古譯為「辟支佛」,也譯為緣覺,因此獨覺乘又稱為「辟支佛乘」,不是「佛」的乘坐物,是小型的個人的乘坐物。

    第三種乘具叫「聲聞乘」,梵音Sravaka-yanam,英譯Disciple Vehicle, 中文意思是弟子(門徒)的乘坐物。

    佛教經典中也有另外指稱三乘為「聲聞乘、緣覺乘(獨覺乘)、菩薩乘」,菩薩乘的梵音為Bodhisattva-yanam,英譯為Bodhisattva Vehicle, 中文就是指菩薩坐的乘具。 由此又可看出「菩薩」坐的乘與「佛自住」的大乘有所不同。

    《四教儀集註》說,「三乘,乘以運載為義,聲聞以四諦為乘,緣覺以十二因緣為乘,菩薩以六度為乘,運出三界歸於涅槃。」明白區分三乘的「度法」(運輸方法)不同,但其目的是相同的,就是將人類運出三界,送到涅槃之境。

    聖嚴法師認為,佛陀對根器淺薄的人說做人的根本道理,如持五戒,修十善,稱為人天乘;對厭世觀念很濃的人說解脫生死的方法,稱為聲聞乘;對根器探厚且有悲願化世的人就說菩薩乘。(註十二)

    依據《法華經譬喻篇》的記載,聲聞乘是服從佛陀的教誨、而本身完全覺悟的修行者所有的乘坐物;獨覺乘是藉自己覺悟的、智慧的修行者所有的乘坐物;菩薩乘是覺悟自己修行、同時也努力使別人達到覺悟的人的乘坐物。

五、再細研「五乘」的本意

    佛學上也有五乘的說法,五乘指三乘(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之外另加人乘、天乘兩種。五乘梵音是Panca Yanani, 英譯為Five Vehicles, 五種乘具之意。

    「人乘」梵音是Manusya-yana, 英譯為Vehicle for Human Being,就是「給人類坐的乘具」。大辭典說「人乘,五乘之一,乘此以生於人趣也」,最後一句的意思是,乘坐這個(東西)用來出生於人趣。

    人趣是六趣之一,六趣也稱為六道,即地獄趣、餓鬼趣、畜生趣、阿修羅趣、人趣、天趣。是指眾生由於業因的差別而有不同的趣向之處,也就是六所(註十三)。此處的「趣」字不是趣味、興趣,用國語來唸無法體會出隋唐時代譯經時用「趣」字的本意,改用台語(閩南話)來唸趣,音為ㄔㄨˋ,和國語的「處」、台語的「厝」同音,也就是指六個處所,換用當代科學術語言就是「六個時空」。

    「天乘」梵音Deva-yana,英譯為Vehicle for Gods, 中文意思是「給神類坐的乘具」,此處用「神類」這個稱呼是在對應「類」,不是指宗教信仰上的神。大辭典說:「能修十善,乘之而生於欲界之六天;能修禪定,乘之而生於色界無色界之諸天,是名天乘」。

    大辭典說:「天,梵名提婆Deva,其一分在須彌山中,其一分遠在蒼空,總名之為天趣,六趣之一也。」Deva的原意是「神」,指住在天上界的那些守護神,如帝釋天、大自在天、、、等等,原本都是印度教的神,後經佛教採用。

    由上可知「天趣」是在須彌山及蒼空之中,「天」就是神類的總稱。《嘉祥金光明經》疏曰:「外國呼神亦名為天」,可見如帝釋天這個名詞就是帝釋神,佛教各種天就是指各種神類,而不是自然界的天。

    《法華經寶塔品》說:「移諸天人,置於他土」。用白話講就是:「遷移那些天人,放置在另一片土地上。」這句話值得我們研究,在佛教觀念中,天人就是指天上之人,包括天眾和其眷族們,也就是天界生類的總稱(註十四),我們可以用「神類」來稱呼。

    中國佛教極重視人死後被度到彼岸、極樂世界、淨土、佛土、佛國土的業報思想,淨土是指某位佛統治的國土,也稱佛國土,是宗教上的理想國。佛教認為人類迷惑生死的現世是「此岸」;「彼岸」指解脫現世的煩惱之後到達覺悟的境界。

    從中國譯經史來看,理想化的淨土信仰是公元四世紀以後的事,並不是佛陀在世時開示的信仰,它是阿彌陀佛的信仰受到鼓吹後才流行的。

    五乘的不同說法很多 ,除了上述外,又指天乘、梵乘Brahma-yana(Brahma Vehicle) 、聲聞乘、緣覺乘、諸佛如來乘(Buddha-yana)。也又指一乘Eka-yana(Single Vehicle)、菩薩乘、緣覺乘、聲聞乘、小乘Hina-yana (Exclusive Vehicle) 。由英譯可知,「一乘」就是單人乘具,「小乘」就是專用乘具。

    也又指聲聞乘、獨覺乘 、無上乘Anuttara-yana(Excellent Vehicle)、種種乘Nana- yana (Various Vehicles) 、人天乘Deva-manusya-yana (Vehicle for all Gods and men)。由英譯可知,「無上乘」就是精緻卓越的乘具,「人天乘」就是給所有神類和人類坐的乘具。

六、「乘」其實就是宇宙飛船

    經由上述完全依照經典與辭典作全面及周密的比較研究,我們已很清楚了解「乘」字的真正涵義以及此字的正確讀法是ㄔㄥˊ,而不是坊間所唸的ㄕㄣˋ。

    而根據佛經,乘有很多種(種種乘),它的真正用途是運載人類或神類往來於不同的處所,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往來於不同時空(異次元)的航行器具,更白一點的說法,「乘」事實上就是航行宇宙間不同時空的飛船。

    有了這一層認識,原本佛經中的許多純宗教的信仰就變得相當合理,相當科學,也完全可理解了。「彼岸、佛土、淨土、極樂世界」等觀念事實上就是宇宙另一個時空中的好地方,那個時空的頻率和我們時空的頻率不同,所以我們看不到,若說我們的時空是有形的,那麼另一個時空就是無形的。 (其實這樣的稱呼並不恰當,對那個時空的生命來說,他們是有形的,我們是無形的)。

    居住在那個時空的生命體,因其層次的不同,被我們分別稱為天人、神佛、或菩薩。他們已經擁有製造往來宇宙間不同時空飛船的技術。歸納言之,單人飛船叫一乘,又有一種單人小型飛船叫獨覺乘,弟子坐的飛船叫聲聞乘,地球人類坐的飛船叫人乘,其它時空神類坐的飛船叫天乘,特殊用途的專用飛船叫小乘,精緻高級飛船叫無上乘,人類和神類共乘的飛船叫人天乘,大型的菩薩及佛類坐的飛船叫人乘。

七、待思的觀念

    本論文提出「乘就是宇宙飛船」的全新看法,可以說是佛教傳入中國二千年來的創舉,也是很大膽的思想,現時佛教界人士恐無法一時接受,會視本文為邪魔小道,或群起而批判。

    但是本文立論的原始基礎完全取自《中梵英泰佛學辭典》、《佛學大辭典》、《佛教術語辭典》,尤其是《佛學大辭典》四大冊原本就是國內佛教界長期以來最完整最權威的工具書。本人精讀這些公認的好辭典,發現了「乘」的本意,觀點並非隨意自創,因此本文立論完全無懈可擊,除非批評本文的人能先否認這些辭典的正確性。

    本人極推崇及極喜歡佛典,知道佛陀的開示有很多是宇宙科學真相,描述真實宇宙的情況,只可惜二千多年來研讀佛經的人士大都沒有天文學背景,還以宗教哲學信仰的角度來解說佛陀的描述,以致原本極清晰的觀念愈解說愈令人迷糊。    因此本人常思以本身天文學的造詣為偉大的佛典開創一扇新時代的視窗,不是要違逆佛典的本意。

1992年11月我出版《大世紀:佛經宇宙人紀事》,就是為「阿含經起世經」做一件功德,出版後,「十方禪林佛研部」邀我去講了兩個下午的「佛經的宇宙觀」、台南一個佛教團體來電話邀我去演講、靈鷲山道場一位法師來電話要我也用天文學角度寫《法華經》和《華嚴經》。

    這些反饋給了我很大的鼓舞,一方面證明本人的觀點有可取之處,二方面也加深我為佛學做些新工作的心意,本文的提出就是承續此心意。羅桑倫巴說「只要我們能克服宗教的偏見和狹觀,把事情公開討論,我們便能觸及到根本的事實,世界的歷史便可獲得匡正」,也說「在希臘的傳說和許多不同形式宗教信仰的宗教著作裡,都常常提到不明飛行物體」(註十五),可見人類、宇宙人、神類、幽浮、宗教之間必定存在著人類尚未完全知曉的關係。

 

參考文獻

註一    呂應鐘譯,《上帝駕駛飛碟》,台北:希代書版公司,1976年。

註二    釋睿理著,《佛學概論》,台北:普門出版社,1981。

註三    中村元編,《中國佛教發展史》,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84。

註四    呂徵著,《中國佛學思想概論》,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86。

註五    蔣維喬著,《佛學綱要》,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87。

註六    聖嚴法師著,《正信的佛教》,台北:東初出版杜,1986。

註七    佛陀耶舍.竺佛念譯,《長阿含經選集》,台北:圓明出版杜,1992。

註八    會性法師著,《大藏會閱》,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78。

註九    丁福保編,《佛學大辭典》,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87。

註十    高毓麟編,《佛教術語辭典》,台北:常春樹書坊,1984。

註十一  普門報恩寺編,《中梵英泰佛學辭典》,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82。

註十二  同註六。

註十三  同註八。

註十四  同註八。

註十五  羅桑倫巴著,《超越第十》,台北:天華出版公司,1984。